第 5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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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2 章
莫北折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。
一段時間沒見，他整個人添了不少滄桑，也沈穩了許多。
“我下午趕到的時候看見了昕奎他們，猜到你應該沒事，就沒跟過來。”他向張潮解釋道。
張潮對他很有好感，看他如今有些頹喪，心裏不忍，“沒關系，你能趕過去就說明你是把我們放在心裏的，謝謝你。”
莫北折勉強一笑，“我應該多做一點才對，畢竟我們是朋友，不是泛泛之交。”
秦寒雲見他情緒不對，便說：“你今天看見了昕奎他們，應該猜得到他倆現在什麽關系了，所以你該高興一下。”
“我確實挺為他們高興的，不管怎麽說，他倆算是和好如初了。”莫北折依舊興致不高。
秦寒雲奇怪起來，“你是不是經歷了什麽？酒吧被人找麻煩了？還是你三妹終於要把你騙回莫家了？”
莫北折鼻子一酸，眼淚差點掉下來，他哽咽著說：“你們以前不是讓我和肖志謹多聯系嗎？他前些天告訴我，說他姐姐以前很佩服我脫離莫家的勇氣，曾經找我三妹要過我的聯系方式……”
秦寒雲和張潮對視一眼，倆人都發覺這事估計不簡單。
“我三妹沒有把我的電話給她，而是給了她自己的，然後故意用惡俗惡心的論調跟肖志敏聊天，把人氣走了……我去找我三妹，她承認了這件事，還說什麽莫家的泥潭不允許任何人做逃兵……原來，她對我的好裏也有不想我好過……”莫北折斷斷續續地說著，表情痛苦，眼淚再也不受控。
張潮不了解其中的緣由，只能把希望的目光投向秦寒雲。
秦寒雲領了重任，難得安慰起莫北折，“雖說你三妹壞了你的姻緣，但是你可以主動去找肖志敏，把這件事解釋清楚。”
“沒用了，她已經要結婚了。我讓肖志謹幫我解釋過，她也沒說信與不信，只說希望我將來一切都好。老秦啊，你說，我當初要是勇敢一點，現在是不是會完全不同。我這個人真的挺差勁的，朋友朋友不信任，愛情愛情抓不住，親情更是一敗塗地，事業上面還沒有野心……”莫北折淒淒慘慘地說。
張潮嘆了口氣，“可是你也有你的優點。我在認識寒雲之前就聽說過你的故事，當初那個振臂一呼就能救人的英雄難道不是你？為朋友打抱不平心思純粹的人難道不是你？即使身處泥潭也能絲毫不染的人難道不也是你？如果只盯著自己的不如意，自然是處處都不如意的。”
莫北折也想起了自己這些年做過的轟轟烈烈的大事，再次看向張潮的時候，眼裏充滿了感激，“我知道我該怎麽做了，我這個人，只有去做事的時候才不會空虛到想東想西。我先走了，不打擾你們，改天給你們送點東西。”
秦寒雲看見莫北折急迫的背影，疑惑地看向張潮，“你說，他到底是想清了什麽？怎麽他也說風就是雨起來。”
張潮聳聳肩，“可能他找到了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，整個人有了更有力的支柱。”說完，他自己也楞了楞，不免想起了易曜。
而易曜此刻正被周膂擋在車前。他下午被宋婉玲拉去美容院做了個護理，自覺找回了點帥哥的自信，便打算在晚餐之後出門找朋友喝喝小酒，講講故事，順便拉幾個人來當天使投資人。
可是，才來到酒吧門外，周膂就已經在那裏守著了。他心裏暗罵，不知道是哪個沒良心的出賣了他，枉他交代了好幾遍。
他不情不願地下了車，走到周膂面前，說：“好巧啊，你也來喝酒？怕是要談生意吧？”
周膂笑起來，但並不張揚，“聽說你要來，特意來堵你的。給你打電話，電話不接；給你發信息，信息不回。怎麽，分手了就打算老死不相往來？還是說，你怕輸？”
易曜頓時激動起來，就算是激將法他也不能認輸，“我那是忙於事業，沒空搭理你。而且你也知道，咱們如今分手了，都算彼此的前任，合格的前任應該像死了一樣。”
周膂這次笑得燦爛起來，以前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易曜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真實的人。
易曜見她笑了，但沒忘記這個人恐怖的武力值，立刻後退幾步，無力地威脅道：“我告訴你，好男不跟女鬥，君子動口不動手，哪怕我說了什麽冒犯的話，你口頭上冒犯回來就是了。”
周膂前進幾步，“原來你還是知道怕的啊？”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兇狠起來，“怕你還敢不接電話不回信息躲著我！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成篩子！？”
易曜立刻告饒，“算我求你了姑奶奶，我現在真沒心思跟你繼續。我過幾天就回鄉下了，你要是急著找個人，整個A市，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求著和你在一起。多我一個不多，少我一個不少……”
周膂氣急了，上前就把易曜的後脖頸抓緊，“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？你要把我推給別人？”
易曜起初還掙紮，後來實在不想動了，便放棄了，“周膂，從來都不是我把你推開……我知道，我剛開始對你別有圖謀，只想著借力打力，是我的錯。但是後來，我是真的喜歡你……”他的眼眶泛紅。
周膂受不了他的那雙眼睛，把手撤了下來，“那現在呢？現在還喜歡嗎？”
“以前是我年輕不懂事，以為愛情是最重要的事情，現在不會了。”易曜搖搖頭。
周膂卻並不滿意，“我問的是你還喜歡我嗎，你不要答非所問。”
易曜沒辦法欺騙自己，“是，我還喜歡你。但是，我已經不會再把這當做最不能舍棄的東西了。”
“難道你覺得在我看來，愛情就是最不能舍棄的嗎？”周膂輕笑一聲，側躺在車窗外，雙手交叉於胸前。
“你當然不會，你的選擇關乎你的家族的未來。所以，我這樣的入不了你的眼的小人物，就不多打擾了。”說完，他就往酒吧裏面走。
周膂這次沒再攔住他，甚至還笑得有些如沐春風。只是當笑容褪去時，眼角染上了一層落寞的陰影。她何嘗不知道，易曜曾經捧出一顆真心給她，是她親手把它摔碎了。即使修修補補，也不會是原來的樣子。更不要說，她的心裏永遠住著“權衡”二字，身處上位的她永遠會最先舍棄力量最弱的棋子。
“就這樣吧，讓一切隨風而來，也隨風而去。”她自言自語道。
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風，涼意凜冽，與她初見易曜時所遇到的截然不同。
可是，就在周膂轉身離開的時候，易曜突然又跑了出來，從背後抱住她，說：“我想了想，你是我現在能拉到的最大的投資者。你覺得，我這個色相還能不能入你的眼？”
周膂不信，明明他去找秦寒雲是最便捷的。即使要避嫌，也不是不能靠易家，哪裏需要自己。
“你這是要賣身給我了？”她平靜地問道。
易曜把周膂翻了個面，拉住她的雙手，註視著她的眼睛，說：“今朝有酒今朝醉，我怕將來會後悔。”他也知道借口只是借口，挑明了說其實更好。
“那就……去我那兒？我要先驗貨。”周膂傾身向前，微笑道。
易曜不自在起來，明明身體裏冒出了一團火，卻打著哈哈，“什麽驗貨啊，我兩手空空的。”
周膂可不放過他，玩著他外套上的裝飾口袋，“你別裝糊塗，去還是不去？”
“去去去，我去！”易曜破罐子破摔了。
於是，到了晚上，躺在床上的張潮收到了易曜的一條信息：江湖救急，ML要註意什麽？
張潮覺得奇怪，直接撥去一個電話：“你怎麽了？被綁架了？”
易曜看了眼淋浴間，裏面已經開始有水聲了，“沒有，我在周膂這邊。”
“所以你倆覆合了？恭喜啊！”張潮挺為他高興的。
“不是，你能不能關註一下我最開始問你的問題？我現在還是……我怕等會兒丟臉……”
“我這邊給不了你什麽可供參考的建議，你還不如上網看看呢。最重要的，是要做好防護，別不戴套啊，不然我瞧不起你。”
“誰打來的？”秦寒雲端著一杯牛奶走進來。
張潮比了個噤聲的手勢，“你自己去網上取取經，你腦子那麽好，學起來肯定快。”
“我這些年光顧著學習了，哪裏知道這些，你別取笑我了！”易曜幾乎要生氣了。
“良辰美景奈何天？有趣有趣，希望你今晚過得愉快，拜拜！”張潮果斷掛了電話。
秦寒雲見他笑得要抱著肚子，連忙爬上床去替他揉，“什麽事啊，你這麽開心？”
想到自己十幾歲時就敢偷偷看片，準備勾引韓清。而同一時期的易曜只知道學習、跳級，單純得可怕。“我只是聽到了一個有趣的故事，改天給你講講。”他還是選擇先給易曜留點面子。
秦寒雲摸摸他的頭發，把人摟進懷裏，“你現在就講吧，我想聽。”
張潮還是沒答應，秦寒雲便開始撓他癢癢，威脅道：“你說不說，不說撓死你！”
張潮開始反擊，把秦寒雲的睡衣扯開了，往他腰間伸出雙手。
秦寒雲順勢抓住，一把就將人推倒在床，還故意動了動。
張潮也有些意動，腦子一熱就由著他去了。
兩個人的眼睛裏都只有彼此，像兩頭兇狠的狼互相撕咬般親吻起來，帶了幾分逼迫和強制。秦寒雲一把扯開張潮的衣服，侵略的目光由上而下，理智漸漸敗退，兩人之間燃起了一場烈火，火光到處，劈裏啪啦之聲此起彼伏。
張潮的手在床單上胡亂摸來摸去，像找不到方向的小船，只能夠哆哆嗦嗦地在大海的波濤裏沈浮上下。當巨浪來臨時，還要擔心浪頭是否會掀翻整個船，要了命。
“你今天說起韓清，你還想他嗎？”秦寒雲在結束後還是問了這句話。
張潮無力地趴在秦寒雲身上，“想，從來都沒有忘記過。”他說話的氣息在秦寒雲的胸口滑過。
“那在你看來，我和他，是不是他更重要？”
張潮沈默了許久，直到耳朵下聽到了另一個人的心臟發出的頻率更高的聲音，才說：“其實，你沒必要跟他比較的。他屬於我的過去，我才成了我。而你屬於我的未來，我們才成了我們。”
秦寒雲大概是滿意了，調笑似的繼續問：“那易曜呢？那小子長得好看，人也陽光，關鍵還有個好腦子，你當初看上他也挺正常。”說到最後，卻帶了點酸溜溜的味道。
張潮伸手擰了下秦寒雲的腰，沒舍得藏住力道，惹來一陣慘烈的痛呼。
“我跟他發乎情，止乎禮。你要是再算舊賬，我就去把喬衿楠請來，讓她給你上課！”
秦寒雲不折騰了，抱著張潮，心滿意足，“我錯了，我再不提起這事了，是我小肚雞腸，是我斤斤計較。”
而張潮呢？他悄悄揚起了嘴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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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北折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。
一段時間沒見，他整個人添了不少滄桑，也沈穩了許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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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潮對他很有好感，看他如今有些頹喪，心裏不忍，“沒關系，你能趕過去就說明你是把我們放在心裏的，謝謝你。”
莫北折勉強一笑，“我應該多做一點才對，畢竟我們是朋友，不是泛泛之交。”
秦寒雲見他情緒不對，便說：“你今天看見了昕奎他們，應該猜得到他倆現在什麽關系了，所以你該高興一下。”
“我確實挺為他們高興的，不管怎麽說，他倆算是和好如初了。”莫北折依舊興致不高。
秦寒雲奇怪起來，“你是不是經歷了什麽？酒吧被人找麻煩了？還是你三妹終於要把你騙回莫家了？”
莫北折鼻子一酸，眼淚差點掉下來，他哽咽著說：“你們以前不是讓我和肖志謹多聯系嗎？他前些天告訴我，說他姐姐以前很佩服我脫離莫家的勇氣，曾經找我三妹要過我的聯系方式……”
秦寒雲和張潮對視一眼，倆人都發覺這事估計不簡單。
“我三妹沒有把我的電話給她，而是給了她自己的，然後故意用惡俗惡心的論調跟肖志敏聊天，把人氣走了……我去找我三妹，她承認了這件事，還說什麽莫家的泥潭不允許任何人做逃兵……原來，她對我的好裏也有不想我好過……”莫北折斷斷續續地說著，表情痛苦，眼淚再也不受控。
張潮不了解其中的緣由，只能把希望的目光投向秦寒雲。
秦寒雲領了重任，難得安慰起莫北折，“雖說你三妹壞了你的姻緣，但是你可以主動去找肖志敏，把這件事解釋清楚。”
“沒用了，她已經要結婚了。我讓肖志謹幫我解釋過，她也沒說信與不信，只說希望我將來一切都好。老秦啊，你說，我當初要是勇敢一點，現在是不是會完全不同。我這個人真的挺差勁的，朋友朋友不信任，愛情愛情抓不住，親情更是一敗塗地，事業上面還沒有野心……”莫北折淒淒慘慘地說。
張潮嘆了口氣，“可是你也有你的優點。我在認識寒雲之前就聽說過你的故事，當初那個振臂一呼就能救人的英雄難道不是你？為朋友打抱不平心思純粹的人難道不是你？即使身處泥潭也能絲毫不染的人難道不也是你？如果只盯著自己的不如意，自然是處處都不如意的。”
莫北折也想起了自己這些年做過的轟轟烈烈的大事，再次看向張潮的時候，眼裏充滿了感激，“我知道我該怎麽做了，我這個人，只有去做事的時候才不會空虛到想東想西。我先走了，不打擾你們，改天給你們送點東西。”
秦寒雲看見莫北折急迫的背影，疑惑地看向張潮，“你說，他到底是想清了什麽？怎麽他也說風就是雨起來。”
張潮聳聳肩，“可能他找到了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，整個人有了更有力的支柱。”說完，他自己也楞了楞，不免想起了易曜。
而易曜此刻正被周膂擋在車前。他下午被宋婉玲拉去美容院做了個護理，自覺找回了點帥哥的自信，便打算在晚餐之後出門找朋友喝喝小酒，講講故事，順便拉幾個人來當天使投資人。
可是，才來到酒吧門外，周膂就已經在那裏守著了。他心裏暗罵，不知道是哪個沒良心的出賣了他，枉他交代了好幾遍。
他不情不願地下了車，走到周膂面前，說：“好巧啊，你也來喝酒？怕是要談生意吧？”
周膂笑起來，但並不張揚，“聽說你要來，特意來堵你的。給你打電話，電話不接；給你發信息，信息不回。怎麽，分手了就打算老死不相往來？還是說，你怕輸？”
易曜頓時激動起來，就算是激將法他也不能認輸，“我那是忙於事業，沒空搭理你。而且你也知道，咱們如今分手了，都算彼此的前任，合格的前任應該像死了一樣。”
周膂這次笑得燦爛起來，以前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易曜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真實的人。
易曜見她笑了，但沒忘記這個人恐怖的武力值，立刻後退幾步，無力地威脅道：“我告訴你，好男不跟女鬥，君子動口不動手，哪怕我說了什麽冒犯的話，你口頭上冒犯回來就是了。”
周膂前進幾步，“原來你還是知道怕的啊？”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兇狠起來，“怕你還敢不接電話不回信息躲著我！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成篩子！？”
易曜立刻告饒，“算我求你了姑奶奶，我現在真沒心思跟你繼續。我過幾天就回鄉下了，你要是急著找個人，整個A市，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求著和你在一起。多我一個不多，少我一個不少……”
周膂氣急了，上前就把易曜的後脖頸抓緊，“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？你要把我推給別人？”
易曜起初還掙紮，後來實在不想動了，便放棄了，“周膂，從來都不是我把你推開……我知道，我剛開始對你別有圖謀，只想著借力打力，是我的錯。但是後來，我是真的喜歡你……”他的眼眶泛紅。
周膂受不了他的那雙眼睛，把手撤了下來，“那現在呢？現在還喜歡嗎？”
“以前是我年輕不懂事，以為愛情是最重要的事情，現在不會了。”易曜搖搖頭。
周膂卻並不滿意，“我問的是你還喜歡我嗎，你不要答非所問。”
易曜沒辦法欺騙自己，“是，我還喜歡你。但是，我已經不會再把這當做最不能舍棄的東西了。”
“難道你覺得在我看來，愛情就是最不能舍棄的嗎？”周膂輕笑一聲，側躺在車窗外，雙手交叉於胸前。
“你當然不會，你的選擇關乎你的家族的未來。所以，我這樣的入不了你的眼的小人物，就不多打擾了。”說完，他就往酒吧裏面走。
周膂這次沒再攔住他，甚至還笑得有些如沐春風。只是當笑容褪去時，眼角染上了一層落寞的陰影。她何嘗不知道，易曜曾經捧出一顆真心給她，是她親手把它摔碎了。即使修修補補，也不會是原來的樣子。更不要說，她的心裏永遠住著“權衡”二字，身處上位的她永遠會最先舍棄力量最弱的棋子。
“就這樣吧，讓一切隨風而來，也隨風而去。”她自言自語道。
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風，涼意凜冽，與她初見易曜時所遇到的截然不同。
可是，就在周膂轉身離開的時候，易曜突然又跑了出來，從背後抱住她，說：“我想了想，你是我現在能拉到的最大的投資者。你覺得，我這個色相還能不能入你的眼？”
周膂不信，明明他去找秦寒雲是最便捷的。即使要避嫌，也不是不能靠易家，哪裏需要自己。
“你這是要賣身給我了？”她平靜地問道。
易曜把周膂翻了個面，拉住她的雙手，註視著她的眼睛，說：“今朝有酒今朝醉，我怕將來會後悔。”他也知道借口只是借口，挑明了說其實更好。
“那就……去我那兒？我要先驗貨。”周膂傾身向前，微笑道。
易曜不自在起來，明明身體裏冒出了一團火，卻打著哈哈，“什麽驗貨啊，我兩手空空的。”
周膂可不放過他，玩著他外套上的裝飾口袋，“你別裝糊塗，去還是不去？”
“去去去，我去！”易曜破罐子破摔了。
於是，到了晚上，躺在床上的張潮收到了易曜的一條信息：江湖救急，ML要註意什麽？
張潮覺得奇怪，直接撥去一個電話：“你怎麽了？被綁架了？”
易曜看了眼淋浴間，裏面已經開始有水聲了，“沒有，我在周膂這邊。”
“所以你倆覆合了？恭喜啊！”張潮挺為他高興的。
“不是，你能不能關註一下我最開始問你的問題？我現在還是……我怕等會兒丟臉……”
“我這邊給不了你什麽可供參考的建議，你還不如上網看看呢。最重要的，是要做好防護，別不戴套啊，不然我瞧不起你。”
“誰打來的？”秦寒雲端著一杯牛奶走進來。
張潮比了個噤聲的手勢，“你自己去網上取取經，你腦子那麽好，學起來肯定快。”
“我這些年光顧著學習了，哪裏知道這些，你別取笑我了！”易曜幾乎要生氣了。
“良辰美景奈何天？有趣有趣，希望你今晚過得愉快，拜拜！”張潮果斷掛了電話。
秦寒雲見他笑得要抱著肚子，連忙爬上床去替他揉，“什麽事啊，你這麽開心？”
想到自己十幾歲時就敢偷偷看片，準備勾引韓清。而同一時期的易曜只知道學習、跳級，單純得可怕。“我只是聽到了一個有趣的故事，改天給你講講。”他還是選擇先給易曜留點面子。
秦寒雲摸摸他的頭發，把人摟進懷裏，“你現在就講吧，我想聽。”
張潮還是沒答應，秦寒雲便開始撓他癢癢，威脅道：“你說不說，不說撓死你！”
張潮開始反擊，把秦寒雲的睡衣扯開了，往他腰間伸出雙手。
秦寒雲順勢抓住，一把就將人推倒在床，還故意動了動。
張潮也有些意動，腦子一熱就由著他去了。
兩個人的眼睛裏都只有彼此，像兩頭兇狠的狼互相撕咬般親吻起來，帶了幾分逼迫和強制。秦寒雲一把扯開張潮的衣服，侵略的目光由上而下，理智漸漸敗退，兩人之間燃起了一場烈火，火光到處，劈裏啪啦之聲此起彼伏。
張潮的手在床單上胡亂摸來摸去，像找不到方向的小船，只能夠哆哆嗦嗦地在大海的波濤裏沈浮上下。當巨浪來臨時，還要擔心浪頭是否會掀翻整個船，要了命。
“你今天說起韓清，你還想他嗎？”秦寒雲在結束後還是問了這句話。
張潮無力地趴在秦寒雲身上，“想，從來都沒有忘記過。”他說話的氣息在秦寒雲的胸口滑過。
“那在你看來，我和他，是不是他更重要？”
張潮沈默了許久，直到耳朵下聽到了另一個人的心臟發出的頻率更高的聲音，才說：“其實，你沒必要跟他比較的。他屬於我的過去，我才成了我。而你屬於我的未來，我們才成了我們。”
秦寒雲大概是滿意了，調笑似的繼續問：“那易曜呢？那小子長得好看，人也陽光，關鍵還有個好腦子，你當初看上他也挺正常。”說到最後，卻帶了點酸溜溜的味道。
張潮伸手擰了下秦寒雲的腰，沒舍得藏住力道，惹來一陣慘烈的痛呼。
“我跟他發乎情，止乎禮。你要是再算舊賬，我就去把喬衿楠請來，讓她給你上課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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